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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七章 国师驾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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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点,交出来!再把车帘拉开。”络腮胡军官双眼一瞪,对着沈崖和宋灵说道。

宋灵脑海里却响起了沈崖的声音---“别回他。”。

如此,宋灵本想拿出通关文牒的手也停了下来。沈崖更是默不作声。

“你们是哑巴还是聋子?来人,把他们围起来!”络腮胡军官这下子可是被彻底惹恼了,他一挥手,就调来了数十名官兵,将沈崖所在的马车团团围住。

而这时,马车之中的妇人却是依靠着从缝隙偷偷张望,认出了外面拦截进城之人的官兵的真实身份。

“那些人不是官人的手下,也不是巡城的官兵。该是西北营马督监的手下。那个马督监是宁远侯的亲信。他们竟然敢僭越权限做他们不该做的事情。

这该如何是好。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刁难我们的。”妇人压低声音对着李菀卿说道。

李菀卿却是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:“没问题的,有沈大哥呢。”。

这下,妇人也是不知怎么回了。她只觉得这个漂亮的女侠实在是心太大了。外面那个不怎么好说话的男子强归强,可面对众多朝廷官兵,难不成还要硬来?

要是硬来,才是真正的麻烦。且不说能不能硬闯过,要是被人发现太守的夫人就坐在闯城的马车之上,定会叫花斌捏住把柄,大肆攻讦陈玄理。

可这李菀卿如此信任外面那男子,妇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了。毕竟,现在她和女儿二人,可都是依仗着沈崖一行人呢。如此,妇人心里的担忧不免越来越强烈。

而此时,马车外又发生了新的状况。

原是宋灵的佩剑被官兵给发现了,一时间,又有数十官兵,聚集于此,将沈崖他们所在的马车团团围住。

“一名女子,身上佩剑,你可别说你不是江湖人!我看通关文牒也不需要了,兄弟们,直接将这两人拿下吧。”络腮胡军官语气不善地说道。

这时,沈崖却是开口了:“这位军爷,在下不过是一名区区车夫,一等良民。帽子可不能乱扣啊。”。

沈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,没有与官军据理力争的意思,但说他服软推卸,听语气又绝对不是。纯粹是用来恶心人的。

车中的妇人听见了,却是心里一寒,她只觉得这个沈崖果然没那么可靠。

车外的官兵们更是不敢置信,都这种时候了,此人竟然还敢如此说话,真的是不要命了。怕不是哪里来的愣头青,要是尝到了他们牢城营里杀威棍的厉害,看他还敢不敢如此不当回事。

另一方面,众官兵,尤其是那络腮胡军官,看见沈崖那比女人还俊的脸,就气不打一处来。这样想着,他们就更想看看“愣头青”吃杀威棍时,拼命求饶的表情了。

这一下子,大多数人都将目标转向了没有配剑的沈崖,反倒是没人注意佩剑的宋灵了。顶多还剩下几双色眯眯的眼睛,盯着宋灵不放。

此时,沈崖和宋灵都已跃下马车。但也没有做出投降的动作。尤其是沈崖,完全一副凑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。双手负后,眼神轻蔑。

“来人,把那车帘拉开,看看里面藏着什么。”络腮胡官兵又开口命令道。

一名年轻的小卒子上前,用枪杆挑开了马车的车帘,一下子,车中之人被看得一清二楚。算是彻底暴露在了众人眼前。

车中,李菀卿依旧镇定自若,完全无视车外官兵的举动。小鲤靠在李菀卿身边,张头探脑,但也看不出有任何惧怕和紧张。此子不光有因果之眼,能够预测到一些事情的走向,跟着沈崖他们呆了这么久,在这方面的胆子也是大了不少。

那对华服母女就不一样了,母亲紧紧抱着已经被吓哭了的女儿,满脸的紧张表情。

这一切,沈崖都在一旁冷冷看着。他刻意没有阻止,甚至带着宋灵下车,就是为了给这些官军打开车帘的机会。反正事情发展到最后,只要他不出手,车帘一定会被打开,那早一点的打开,让他借机看看那对母女的反应,也是不错的。

“报告,里面都是些女人和孩子……不对,其中一人手上有剑。”小卒子看着车中场景,报告道。

此时的官兵们却是都和先前不一样了,众人的注意力全被李菀卿给吸引了过去,数十双色眯眯地眼睛在李菀卿身上打量个不停。

“好,把她们给拖出来。那佩剑的女子送到我营房之中,本将要亲自审问。”络腮胡军官隔了好一会儿,才稍稍收敛起色眯眯的眼神,对着手下说道。

此言一出,众官兵们都是摩拳擦掌了起来。

“你们谁敢!我乃朝廷命妇,梁州太守陈玄理的夫人。你们谁敢做那无礼之举!”车中的华服妇人看沈崖和李菀卿都是默不作声,情急之下,只能自己站出来了。

但她这话不说还好,一说出来又引来了新的麻烦。

“你这泼妇,竟然敢冒充朝廷命妇,来人,将她拖出来,押入大牢。”络腮胡军官显然不买账,无论他是不是真的相信妇人是太守夫人,他都打算先欺负一下。就算是真的是太守夫人,他也可以解释成不知者不罪。况且,他的身后,还有宁远侯这座大靠山。

妇人没有想到,那军官会如此作为,一时间眼神惊惧了起来。

“我看你们谁敢!”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传来。

众人下意识地将目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投去。而那华服妇人看到来人的一刻,眼泪终于忍不住,夺眶而出。

只见,有一身披大红官服的中年男子,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,身后跟着数十名披甲锐士,出现在了城门的一侧,马车的包围圈外。

那身穿大红官府的男子,约有四十来岁,面容方正,留着黑色长髯,一脸正气。此人正是梁州的新任太守陈玄理。

“你们西北营擅自调动,僭越权限,侮辱本官夫人,占据城门,骚扰入城百姓,可知罪否?”陈玄理一上来,就是数顶大帽子往下一扣。既承认了妇人的身份,又狠狠教训了那些占据城门的官兵一顿。

一下子,先前还气焰嚣张的数十官兵和络腮胡军官都没了声响。

这络腮胡军官虽然狗仗人势,有宁远侯做靠山,但毕竟官高一级压死人,陈玄理比他一个小小校尉可不知高了多少级,如今亲自前来,哪里是他能够反驳抗衡的。

可就在所有人以为大局已定,事情会随着陈玄理的亲自前来落幕的时候,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。

“哟,这不是陈太守吗!这邱校尉不知做错了什么,要让您如此大动肝火?”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,故意拉长调子如此说道。话里的意思,更是直指陈玄理。

就在这时,有一台需要八个人抬的大轿子,从城门中被人抬了出来。先前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的。

“陈大人公务繁忙,无法分身他顾,对于城防一块有所疏漏,马督监这才派人前来帮衬帮衬。此事,本侯也是知道一二的,大家都是在为朝廷效力,值此特殊时期,免掉一些繁文缛节也是可以理解的嘛。怎么到了陈大人这里,还全是罪责了呢?

本侯正巧路过此地,看见此处情形。实在是忍不住出来说上两句。这城里城外百姓们都看着呢。到时候不知真相的百姓们,传你陈大人以权压人,包庇亲属,可就是失了朝廷的颜面啦。”巨大马车里的声音继续传出。

说着,马车停了下来,车帘拉开,一名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的锦袍男子,端坐其中,气定神闲。

“原来是宁远侯。本官只知道朝廷的规矩,西北营私自调动,就是逾越。”陈玄理看见宁远侯来了,倒也不虚,立即反击道。

“马督监已经向本候呈报过了,本侯也已上疏朝廷,昨日朝廷就已经准许了呀。难道是批下的公文慢了些,没能及时通知到陈太守那里?亦或是陈太守太忙,没看到朝廷批复的公文?啊呀,这可是陈太守疏忽了啊!”宁远侯突然一副惊讶的模样如此说道。

陈玄理万万没想到,花斌会来这样一手。故意按下已经批复的公文,不让他知道,等的就是他前来驱赶西北营的时候,拿出来压他一头。就算他质问为何没有公文送达,宁远侯一方的人也能一口咬定已经传达。反过来指责他自己没有留意,是他陈玄理疏忽怠职。

陈玄理这一下算是吃了个哑巴亏。但眼下,夫人那里的事情还是得先解决。陈玄理看向夫人所在马车的方向,扫视了一遍他完全不熟悉的沈崖一行人,眼神晦暗不明。

隔了好一会儿,才咬牙继续说道:“看来是送到我这里的公文晚了些时日。只是,这事说来也奇怪。怎么花侯爷接受消息会比我这个一州太守还要快呢?花候真是手眼通天啊。

不过,既然西北营获得了批复,那调动之事,本官也不予计较了。但那车上的,的确是本官的夫人,非是那江湖人假冒的,还请放行吧。”。

“哈哈哈,手眼通天不敢当,只是本侯在这梁州地界上还算是受人爱戴,大家都更愿意与本侯交流交流。至于,陈大人的夫人嘛,自然……”宁远侯花斌原本已经开口想说些什么了。但就在此时,那络腮胡的邱校尉突然上前,凑到了花斌耳边窃窃私语了起来。

一段时间后,一边听着消息一边表情故作惊讶的花斌终于开口了。

“呦,陈大人,这万万不可了!本候先前还有所不知,这邱校尉提醒了才知道。原来这马车之上的其他人,有江湖余孽的嫌疑。

陈大人刚刚说您夫人就在马车之上。这朝廷命官的夫人怎么会和江湖余孽待在一起的?此事定要查清楚,还大人一个清白。

以免有宵小之辈,借题发挥,上折子参大人一本,诬陷大人的家眷勾结江湖势力。再参大人,假借剿匪之名,实则借机招降纳叛,欲豢养私兵,心怀不轨。

陈大人,此事涉及您的家人,本侯作为公证人,可得嘱咐您避嫌啊。”花斌在和络腮胡校尉窃窃私语一番后,立马说出了这一番话。

陈玄理哪里能不知道,这是花斌和手下在唱双簧。但他心中即便再暴怒,也不能多言。此时的陈玄理被动就被动在,他确实不知夫人为何会同那一批人一起。

众目睽睽之下,他若是不能准确判断情况,多说一句都可能是陷阱。

如此,陈玄理只能咬牙闭口不言。

而此时,看了一场好戏的沈崖,还在冷眼旁观。车上的太守夫人却是已经后悔和沈崖他们一起过来了。她万万没想到,自己竟会拖累丈夫,心中是自责不已。

这时,络腮胡都尉又回到了原处。继续命令手下。

“你们先收了那两名女子的佩剑。再将车上之人押下。不过,毕竟是太守夫人和她的朋友们,你们手脚可得注意些。

至于这个自称车夫的家伙,既然是男子,就别客气了,给我搜身。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藏着暗器之类的东西。以防万一,外套就扒了吧。”络腮胡都尉,这回的语气可是比先前还要硬气了不少。

他不知道,自己正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。

他提出搜身沈崖,无非是想借机羞辱沈崖一番。但他哪里能够知道,此时的沈崖已经起了杀心。

被凡人扒个衣服,碰两下,以沈崖古怪的性格倒是不至于暴起杀人,反手教训一番就算了。但要是这些人敢触碰到他的储物袋和灵虫囊,他可不介意叫他们当场变成肉泥。

对一众官兵来说,幸运的是,罗天盘早已经被沈崖收入体内。搜身是搜不到的。若是这些人真的碰到了罗天盘,这个沈崖极力隐藏的秘密。那么,今天在场所有的官兵都会被沈崖杀了灭口。

此时,官兵已经行动了起来。沈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,看不透其在想些什么。

一个官兵一步上前,开始强行扒沈崖的衣服。就在这时,一样东西从沈崖的身上丢出,嘡啷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
搜身官兵一愣,立马捡起了地上的东西。是一块纯金打造的金牌。正是那个神秘的朝廷修仙者在委托沈崖护送李菀卿时,给沈崖的东西。

沈崖因为此物不是修仙者的东西,一直没有将其收入储物袋里。此时倒是最先被人找到了。

这东西对沈崖来说,不是很重要,尚未能激发他的杀心。搜身的官兵却是觉得搜到了宝。立马呈上,交给了络腮胡军官。

络腮胡军官一见到此物,心中却隐有一丝不安涌起。立即叫停了对沈崖的搜身。他没想到,他这一点点仅存的谨慎,救了在场所有人的性命。只要再晚上片刻,沈崖就打算杀人了。

络腮胡军官对金牌有所忌惮,但他又不识此物,一时间犯难了起来。

“搜到了什么,让本侯瞧瞧。”这时,花斌注意到了邱校尉的举动,好奇地出言道。

听到这话,正想将东西呈给宁远侯的邱校尉自然二话不说,如释重负般,命人把东西送到了宁远侯的手上。

很快,东西就呈到了宁远侯的面前。

花斌神态自若地端坐在马车之上,一把将金牌抢到手上,仔细端详了起来。

可没过多久,让包括陈玄理在内的所有人,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。

花斌起先看那金牌时,尚气定神闲,但越仔细端详,他的脸就越扭曲惊惶。

突然,前一刻还镇定自若的花斌发出了一声大吼:“见金牌者犹如见陛下亲临,所有人全部跪下!快!快!”。

大喊出声后,宁远侯花斌,竟是直接在自己的轿子里跪了下来。随后,立即像一只皮球一样滚下马车。他丝毫不顾颜面一路穿过众官兵,蛇形匍匐地爬到了沈崖跟前。

与此同时,花斌嘴里惊惶地说道:“小…小侯不知国……国师大人亲自驾临……多有得罪,多有得罪,国师恕罪啊…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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