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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49)兄弟俩对上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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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拓跋轩被带进万福殿之后,殿门大关,里面的人,除了张公公和暗卫之外,再无一人伺候。
  原本困住他的绳索,也在他入殿之前,被解开了。
  灯明若镜的寝殿中,一抹熟悉的味道,飘进拓拔轩的鼻端。
  这槐花黑梨花香薰,是他母亲西夏王后最钟爱的味道。
  就在拓拔轩心中波澜动起的时候,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宣德帝从内殿之中,独步而出。
  他曾幻想过无数次,与这个他梦中的生父见面的画面,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。
  “孩子,你终于来了?朕可是等了你们兄弟半辈子了,可惜,你大哥在仲家多年,却都没想过要与朕相认啊……”
  宣德帝这一句话,声音低微,却包含深情,仿佛他只是一位天下间最普通的父亲,而不是掌握大宋臣民生死的帝王。
  拓拔轩握紧双拳,道:“你这是何意?”
  当年抛弃她们母子三人,如今又在他面前上演一出,怀念过去,思念他们兄弟的戏么?
  宣德帝淡笑不语,并未因为他的无理犯上而恼怒。
  “坐吧,孩子。”
  ……
  半个时辰后,天色已大亮,拓拔轩入宫被俘之后,贺哲和西夏的奸细就已经白霖奉黑龙令调来的平西王军队,控制住了。
  当拓拔轩推开万福殿的大门,刺眼的晨光照在他斜长的眸子中时,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  大殿之外,太子赵煜一身素色常服,伫立于高栏之侧。
  听见万福殿大门开启的声音后,赵煜回眸望着拓拔轩,挑眉淡笑,他唇瓣轻启:
  “谈完了?”
  拓拔轩眸光一动,招牌式邪肆的笑,袭上眼角。
  “是啊,太子殿下是不是特别好奇,为何我一个敌国王子,却能完好无损的从里面走出来?
  你们的皇帝没有将我当庭斩杀,是不是很失望啊?”
  拓拔轩一身肃杀之黑,大阔步来到赵煜身前,挑衅之词,萦绕其左右。
  赵煜广袖轻回,笔挺的脊背,在这高殿之上,越发的显得俊逸高挑。
  他清澈无底的幽眸深处,听了拓拔轩此番话,竟然没有半分的动怒之态。
  那冷静自持的模样,令拓拔轩以为,站在自己面上的依然是曾经,天地幻色而面不动颜的那位病娇九王爷。
  张公公在拓拔轩之后,也从万福殿碎步而出。
  他见了赵煜之后,先是恭敬的行了礼,而后语调平缓的说道:“太子殿下,陛下有旨意。
  西夏二王子率其亲使团入宫,面见陛下之时,得遇宫中刺客出没。
  二王子出手及时,救陛下与生死一线,与我大宋有重恩。
  今日起,若西夏王庭愿意化干戈为玉帛,我大宋朝堂愿将银、洪二州作为与西夏互通友好、两国臣民可共同居住的特治城,以示友好。
  由怀化中郎将军贺哲出任驻西大将军,守卫银州、洪二州的地方安全。
  另外,禁军统领箫卫与七王爷为护驾,遇刺身亡,着以国丧下葬,殿下您亲自主持此诸事。
  陛下说,这些事,需得殿下您亲自拟旨,再行公布。”
  “好,本宫知道了,张公公回禀父皇,本宫会将一切事,安排好的。
  昨夜父皇一夜未眠,就有劳张公公伺候他先歇会,待晚些时候,本宫再到万福殿,向父皇请安。”
  张公公淡笑应下:“哎,老奴知道了,太子殿下、二王子,老奴及先告退。”
  “去吧。”
  张公公走远了,拓拔轩神色飞扬,他没想到,他那个第一次见的父皇爹,倒是真挺守信用的嘛。
  应了的事,竟然就这么痛快的要给办了。
  “今日若是真的听了你皇帝爹的话,将我走了,无异于放虎归山啊。
  赵煜,你就不怕总有一天,我这只猛虎,会将今日没有得到的,再抢回去!?”
  虽然他皇帝爹有旨意,但是拓拔轩却不相信,他眼前这个高深莫测,冷漠无情的男人,真的会顺顺当当的放他离开。
  “莫姑娘才情惊人,又武艺高深,如是皇兄真的有那个福分,皇兄可要善待于她才好。”
  “你叫我皇兄?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?”
  前一刻,在他离开万福殿之前,宣德帝还特意嘱咐他,他和拓跋宇的身份,一定要保密,他们所有人,才会都过得安稳。
  拓拔轩倒是不求什么安稳,但是为了他那个整日折腾不停的母后,和他那个痴心一片的大哥,他倒是乐意保密的。
  关键是,就在他在万福殿见到宣德帝那一刻,他突然就生出了,当皇帝,一点也不好的想法。
  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,诺大的宫殿,也没得一块喘息的地方。
  可是这一刻,赵煜却当着他的面点明此事,可见,宣德帝应是并不知道,赵煜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。
  拓拔轩终于明白,原来,赵煜也许压根就没打算要他的性命。
  他这一切的设计,不过就是为了让他自愿入宫,见他们那个父皇一面。
  “难怪赵寰虽然有仲淑妃与仲国公府在其背后支撑,却依然输在你这个无依无靠的病秧子手上。
  你可真是隐藏的太深了。
  这样机密之事,你都调查得出来,可见,这天下见也没什么是你不知道的秘密了吧?”
  赵煜轻笑,道:“二王子此话可是太过抬举本宫了,本宫只对感兴趣的秘密,多加关心罢了。
  至于天下见的秘辛,本宫可是没什么兴趣,也没能能耐全然知晓的。”
  “你……”瞧瞧你那个嘚瑟样,若不是莫娉婷还在他手里,拓拔轩这时候真想一下子他推下这高台去。
  他才不想管赵煜身上,是不是和他留着一半相同的血。
  赵煜从拓拔轩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,又清晰的看出拓拔轩眼底的火气。
  不由得嗤笑一声:“怎么,二王子这是输得不服气,想把本宫从这苍穹台上,推下去?”
  这算是血脉相通、心有灵犀么?
  拓拔轩心底在不停的点头,面上却生出几许伪装友好的笑:“怎么会呢?
  太子殿下雄韬武略,智勇双全。
  今日,我输得心服口服。
  像太子殿下这样如曹操一样,顾全大局一样的谋者,是我日后要去学习的目标。
  不过,既然我已经愿赌服输了,那莫姑娘这份厚礼,我是不是可以带走了?”
  赵煜玩味的瞧着拓拔轩,半晌才出声:“当然,只是,莫姑娘到底也是太子妃的客人,是走是留,还是听她自己的意愿,不是吗?”
  腹黑太子言下之意是,本宫说的话,本宫认。
  但是,若是人家姑娘不乐意跟你走,那本宫没得办法。
  这不是厚颜无耻、强词夺理么?!
  你做不了人家的主,还拿人家当礼物?
  拓拔轩咬牙切齿,恨不得将赵煜撕碎了生吞入腹。
  可眼角还是堆满了假笑,道:“殿下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。那就麻烦殿下,带路,让我去见见莫姑娘可好?”
  赵煜抬手,修长的手臂朝着侧面一指,示意拓拔轩,请便。
  拓拔轩脸如黑锅底,‘切‘的一声,朝前迈步而去。
  而赵煜则笑的一脸的云淡风轻,缓步慢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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