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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沐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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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少年踏着月光走来,一切都还是那么寂静。与十分钟前不同的是,稻草人没了衣服,那个少年不再蹑手蹑脚。除此之外,好像刚刚来的少年没有脸上这一丝不怀好意的表情。

  “不好意思啊,刚才扎到脚了。”说着便把稻草人撕开,其实这稻草也并不结实,毕竟这是一捆干草。

  他撕下来一片干草后,不由感慨,我特么为啥不把胳膊上的绳子解了!

  稻草人也就和他差不多高,解绳子的时候还得蹲下,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了。毕竟有什么垫着脚才重要,怎么舒服怎么来。少年解绳子的时候那被他当裙子的上衣还在土地上摩擦,这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个乞丐。

  只一会功夫,稻草人已经没了一只胳膊。微风吹的作物们都摇摆起来,唯独稻草人没有动,似乎生怕这家伙注意到自己另一只胳膊。

  这一只胳膊上恰好有两根绳子,一只脚上一根绳子配一捆稻草,他试着走了两步,还行!此时还剩好多稻草,毕竟他一双脚还不足以用上整只胳膊。

  少年转身向车痕的方向走去,兴许是出于愧疚吧,他又回来把剩下的草插了回去,插的乱七八糟的。丝毫没有胳膊的样子,那特么就是一堆干草!

  田野上,少年如王一般占据稻草人的身体。虽不道德,但舒吾身。

  月光透过山顶的树隙倾倒在田野,少年的背影渐行渐远。偶有流星划过,星夜下的风景。

  ……

  长长的车痕蜿蜒向前,天际一抹鱼肚白,渐而转红。风已经停了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车痕路上,少年独行,长长的影子似乎要将人的思绪拉向远方的田野。而那个田野,稻草人在朝阳下凌乱……

  一整晚的折腾,少年已经累了。车痕旁,还是一片林。朝阳下地面影影绰绰的。斑驳树影下,少年背阳而坐,依树而栖。闭眼后的世界,总是令人产生很多情感——当然,那是没睡着的时候。当大脑决定休息的时候,闭上眼,往往的另一方世界。

  仲夏的朝阳下,流出一丝寒风。使得少年周围落雪一片。雪之上,少年正鼾时。而少年梦中那个世界还是蓝色的,中间一个蓝色的球不知大小,周围则是虚空。

  梦这种东西人人都做过,但是同一个梦连续出现就有问题了。而且这个梦中,少年似乎有自己的意识。也许,那不是梦。

  寂静的蓝色世界,唯有那个淡蓝的球。少年试了试将自己的意识靠近那个球。当他向球体靠近的瞬间,虚空中蓝光闪烁了一下。少年顿时感到一丝凉意,便放弃了向前靠近。索性放空大脑,不再控制自己的意识。渐渐的,虚空的蓝光一明一暗,竟和少年呼吸一致。

  ……

  一座木屋独自承受着烈阳的烧灼。屋里正有一位老人盘膝而坐。双目紧闭。仿佛庙宇中的千年雕像。

  “来了!老夫这就来找你!”

  自言自语中老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  ……

  不知时日。当少年从蔚蓝色的世界醒来,周围的树林已经变成了木墙。明显就是一个屋子嘛。但这里连最基本的家具都没有。没有床,没有椅子,没有桌子……合着自己在地上睡着啊!

  少年缓缓坐起来,才发现屋子那头的老人。“喝呀,还有一座雕像呢,这该不会是个庙吧。”老人一动不动,回应他的,只有外面的蝉鸣。

  少年踮着脚走过去,用食指戳了戳老人的鼻孔,老人随即化作沙土,随风而去。

  少年几乎是下意识的,“卧槽,难不成真是个雕像?是雕像也该是个沙雕。就这么没了?”

  这时,屋门吱呀一声开了,“咳咳,你才是沙雕呢。这第一宇宙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啊,都把我的稻草人折腾的不成样子了,怎么?衣服可还合身?”

  少年不禁低头看去,裸露的上身已经有了土渍,加上干去的混合消毒液体的味道,实在有点辣眼睛。这种地步已经不能用嗅觉评价了。

  少年选择了沉默,什么第一宇宙来着?还有,这特么是他的稻草人?难不成自己才偷了衣服,不对,拿了衣服就被抓到了?自己也忒倒霉了吧。那个老头看上去也不像特别容易受骗的人,万一他讹上我怎么办?我没钱啊……

  少年大脑飞速运转,短短一瞬思绪已经飘到银河外了。

  等等,“你是不是张罗?变成这个鬼样子来糊弄我?”少年目光逐渐变得诡异起来。“哈哈哈,”老人笑道,“去隔壁,刚给你准备了洗浴用品,先把身体弄干净再说吧。”说着便随手一挥,那木头墙壁便凭空出现一个门来。

  少年大步迈入,那屋子里只有一个木桶,却散发着迷人的香气。桶中烟雾缭绕,想必桶中水挺舒服的吧。

  少年关上门,解开那两只袖子,将其丢到一边,那破破烂烂的裤子随即掉了下来。木桶有多半人那么高,水则充满了三分之二。当少年浸泡在水中的时候,水也刚好淹没到脖子处。

  少年正享受热气腾腾的泡澡浴,那退下的破烂衣服已经消失不见……

  此时正值正午,烈阳悬挂在天上炙烤着大地。那处田野只有蝉鸣阵阵。

  一个老人走过,步伐苍劲有力,却没留下任何痕迹。手上拿着的正是少年拿过的破烂衣服。

  “老朋友啊,想必你也替我守护这片土地有些日子了,如今,被他弄成这个样子。不过,也算帮他一次,这样一来,他还欠咱们个人情呢,哈哈哈~”

  伴随老人的笑声,地上凌乱的稻草随风而动。每一根都像有生命一样,自己找到自己的位置,聚合,捆绑。

  老人把手中的衣服给稻草人重新穿上,远处蝉鸣此起彼伏。阳光下,一人一“人”就这么笑了起来。

  少年感觉这水好像有吸力一般,自己身体里不断有脏东西被吸出来,那股辣眼睛的味道也逐渐削薄。而桶中的水却还清澈。

  少年自然知道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不是自己所了解的,这其中必有玄机。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考虑的,一切等泡完澡问问老头便知。

  说实话,这水泡着真的舒服。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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